第(2/3)页 一天的训练终于结束。 没有夕阳的山谷光线愈发黯淡。 老张头放下酸痛的臂骨,手里这根粗糙的木棍,似乎都被他攥得光滑了些。 他看着周围密密麻麻、同样疲惫不堪,但眼神深处那近乎麻木的绝望似乎正被一丝丝疲惫和隐约的“会点什么”的成就感取代的同伴们,又低头看向脚下这片被他们成千上万次脚步踩踏得异常结实的土地——这是训练场的地面。 泥土! 坚实的泥土! 一股比魂体本能更强大的渴望猛地从他枯骨深处冲了上来! 像种子要破土! 他还是惦记着种地! 他攥紧了手里那根刚学会端的木棍——这玩意儿终究不能当犁耙——深吸一口饱含死气的冷风(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吸),鼓起勇气,一步一顿地走向那个正在和一个嘤嘤教文职人员(拿着木片笔在记录)交谈的、脖子光秃秃的无头少年。 那可是连鬼卒见着都哆嗦的煞主大人! “那个…那个…大人…”老张头的声音带着骨头摩擦的沙哑,紧张得上下颌骨直打架。 无头少年转向他,没有头颅的“注视”让老张头的魂火都在空腔里打颤。 但少年胸腔里传出的声音还算温和:“张石头?有事?” 老张头被叫出名字,吓了一跳,但旋即鼓起残存的勇气。 他空洞的眼窝先是望向山谷外那片依旧荒芜、却让他魂牵梦绕的野地,又低头看看自己这双曾经扶犁执锄、如今只端着烧火棍的手骨关节。 他像是用尽了几百年来积攒的所有力气,终于问出了那个在他魂髓里生根发芽、比什么都重要的念头: “大…大人…”声音低沉,却异常清晰,带着骷髅特有的摩擦音,“俺们…还能种…种地不?” 无头少年愣了一下,似乎是没想到有人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,转瞬他的胸腔里发出一阵清晰、爽朗又充满力量的笑声,那笑声如同敲响了希望的铜钟:“种地?哈哈哈!种!当然要种!”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如同宣布天地至理般的豪情: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