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话说到一半,见阿薇瞟过来一个眼神,她心领神会地停下了后头的话。 而后,闻嬷嬷才压着声音,附耳与阿薇道:“王爷不吃酒糟鱼。” “我知道,”阿薇眼珠子一转,“我看看他知不知道。” 来人显然不知道,看过菜品后,高高兴兴接了过去。 阿薇对此并不意外。 说来也是巧,她曾在五皇子府里瞧见过这人。 虽是不远不近瞥见一眼,但她记性不错,认了出来。 再者,那日在文寿伯府外,沈临毓简单提过,五皇子要请他吃酒,借的还是八皇子的宅子。 诚然这顿酒注定“难喝”,但王爷想要更进一步,断不会放过在八皇子的地盘里大摇大摆的机会,又岂会自己做东,把地方改成熟门熟路的长公主府。 或许,有的人喜欢小心谨慎、步步为营,但在阿薇看来,沈临毓在正事上显然不属于这一种。 郡王爷行事,能出招的时候,很是激进。 不知事情全貌,阿薇也不好贸然打破沈临毓那头的布局,但她多少能提个醒。 比如,这一道不吃的酒糟鱼。 比如,一只包裹了狼膏的香囊。 “吃饭喝酒的,兴致上来了,难免积食,”阿薇把香囊交给来人,“里头包了些消食健胃的药材,气味有些冲,多包了几层。 你替我交给王爷,饭后若是腹中不适,就打开来闻一闻。” 来人自是应下来,也顺带把这话一模一样带给了沈临毓。 沈临毓接过来,拿在手里随意掂了掂,又收好。 “王爷稍等,殿下刚到,一会儿就过来,”那人笑道,“四道凉菜这就摆桌,还有一道锅子送去厨房烧热了。” 沈临毓看了眼摆出来的四道凉菜,眉梢微微一挑。 阿薇姑娘说过一句话。 吃饭,最能暴露一个人的生活习惯。 而阿薇姑娘又是极其擅长观察的人,沈临毓的喜好与忌口,她一清二楚。 寻常来说,阿薇姑娘不可能安排上他不吃的酒糟鱼。 此前,沈临毓就与她提过与五皇子的这一席,因此他亦十分好奇,去拿吃食的人到底说了些什么,能让阿薇姑娘这般谨慎。 照这么看,这香囊恐怕也不是什么单纯的消食药材。 思及此处,沈临毓又把香囊拿出来,用袖子遮掩着闻了闻。 然后,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。 什么古怪味道? 能消食? 这玩意儿怕是能让人倒胃口到吃不下饭! 事实上,味道怪归怪,却也没有那么重。 包了层层的纸,又拿厚锦制的香囊装着,气味隔绝了不少,若不是沈临毓本身嗅觉好,又是凑到了鼻子前,只随身放着,倒不会闻到这股子难言味道。 带着些许莫名其妙,沈临毓重新把香囊收好后,又继续揣度起了阿薇的用意。 难道是提神醒脑? 不管去取吃食的人和阿薇姑娘说了什么,这席面上就他和五皇子,且今日五皇子亲自去镇抚司请人,多的是人证。 五皇子不至于穷凶极恶又脑袋发昏,对他下毒,又或者直接明枪谋他性命。 而能用的暗箭,大抵是蒙汗药一类的? 所以,阿薇姑娘用这极臭极重的味道,让他能顷刻间清醒过来? 那还不如含香丸呢。 去岁开金夫人的棺时,阿薇姑娘用过,她手上定然还有现成的。 而院子外头,李崇背着手驻足,听人禀话。 “除了菜,还有一香囊?”他问,“打开看过了?” 那人捏着鼻子道:“打开看了,纸上没有藏字,装着的是又臭又腥的东西,小的不认识这种药材,但还是照余姑娘说的交给郡王爷了。” “无妨,”李崇轻声道,“你先回去吧。” 待李崇进入花厅时,就见沈临毓自在随意地坐在桌边,已然是倒好了酒。 李崇道:“是我来迟了,一会儿先自罚三杯。” “这酒闻着不错,”沈临毓端起来抿了一口,“尝着也不差。” “八弟原也想一道来,我嫌他声音大吵得我头痛,拒绝了他,”李崇指了指酒壶,“他只好贡献了酒窖里的藏货。” 沈临毓笑了起来:“殿下与八殿下关系真不错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