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她倏地转过身,与他对视,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拔高,“这是来晚的事吗?” “我们说好的去领离婚证!你呢?今天一整天,消息不回,电话不接,班也不上,直接玩消失,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吊着我,看着我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找你,干着急,很有意思?” 她在赴江逸的约之前,还是抱着最后一丝侥幸,试图拨通他的电话。 希望他这个江逸忌惮几分的人能出面调解一下,避免发生什么冲突。 可他这个人,死活联系不上。 陆迟看着她因为愤怒而微微发红的眼眶,那里盛满了对他的失望和指控,他喉结滚动了几下,最终才艰难开口,“因为我没想好。” “没想好要不要离这个婚。” 姜栖闻言,难以置信地看着他,“我没听错吧?就在刚刚,我和你的好兄弟还打得头破血流,你也亲眼看到了,都到这个地步了,你还没想好?” 陆迟垂下眼睫,避开她灼人的视线,“江逸那边我会处理。” “处理?你怎么处理?” 姜栖冷笑,语气充满了讽刺,“我和江逸之间的矛盾,是这一朝一夕才有的吗?是今天才结下的梁子吗?” “当初我流产,也是因为和江逸吵架,才动了胎气,我们之间的积怨,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了,你现在才来说处理他,有用吗?” 最后一句话像颗小石子砸进心湖,让陆迟呼吸微顿,抬眼看向她时,连眼底都带着几分发颤的震惊,“你说什么?流产是因为和江逸吵架?” 姜栖没有回答,而是直接拿出了手机,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了几下,然后点开了播放键。 清晰的录音在安静的走廊里回荡起来。 正是上次在剧组时,她和江逸对峙的内容。 【姜栖:当年我流产,和你脱不了干系吧?】 【江逸:孩子没了就没了,怨不得任何人,要怪就怪你自己不争气。】 【姜栖:是你口口声声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,流着低贱的血脉。】 【江逸:就算我说过又怎么样?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!没准是沈砚的,还是你哪个前男友的?就让迟哥接盘,这不是野种,是什么?】 【江逸:你自己本来就低贱!一个私生女还在那里耀武扬威!我要是你,就老实本分地待在家里不出门!何况那天商场的监控我已经让人删掉了!现在空口无凭,你觉得会有人信你吗?】 录音里的每一句话,清晰地砸在陆迟的耳膜上,也砸在他的心上。 姜栖望着远处沉沉的夜色,像是穿透了时空,回到了那个充满血腥的下午,她平静地叙述,“当时我在商场选购婴儿用品,江逸恰好路过,他上来就是对我一顿冷嘲热讽,张口闭口就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,各种难听的话往外冒,我忍无可忍,才和他吵了起来,情绪激动才动了胎气,肚子顿时痛得不行,整个人瘫倒在地,血也不断从身体涌出来,江逸看见这情况,就那么眼睁睁地走了,后来是店员发现不对劲,才叫了救护车,将我送去了医院。” 陆迟听着她的叙述,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钝刀,在他心上来回切割。 他仿佛能看到那个孤立无援的她,倒在地上,身下漫开刺目的红…… 心脏像被千刀万割,闷痛得让他几乎喘不上气,他喉咙发紧地问,“这件事,你为什么从没和我提过?” 姜栖迎上他的视线,反问道,“和你提?你会信吗?” “你会为了我,去追究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吗?” 她不等他回答,便自问自答,给出了残酷的答案,“你不会,你只会觉得是我咎由自取,是我活该,没准还会表扬江逸一番,因为他帮你弄掉了那个你根本就不期待的孩子。” “我没有那样想过!”陆迟喉咙干涩,急切地反驳。 “有没有那样想,不重要。”姜栖的声音提高了一些,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委屈,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,让她的话语带着颤抖的尾音,“重要的是,你就是那样做的!在我和江逸之间,你不是一直偏向他吗?” 她看着眼前这个她曾深爱过、也带给她无尽痛苦的男人,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地,将那些血淋淋的现实砸向他,“今晚,我和江逸都打得你死我活,他绑了关明夏,逼我下跪道歉才肯放人,我也打破了他的头,用玻璃碎片抵着他脖子差点杀了他。” “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,你居然还好意思跟我说,你没想好要不要离婚?” “你是不是要等到我们俩其中有一个,被对方弄死了,横在你面前,你才能想好?” 她的声音轻得像风,可每一个字都带着重量,是对他的无声控诉。 一字字一句句,压垮了陆迟所有的挣扎和犹豫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