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二章 荀子与韩非,李斯,五蠹,开溜的嬴泽,预料之外的操劳-《人在秦时,未来可期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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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《天行九歌》中韩非不仅在《五蠹》中大胆diss儒家、纵横家,还敢把自己写的文推荐给身为纵横家的卫庄。这和那个时代背景有很大关系,卫庄即使看着非常不爽也不能对韩非动手,他只能在辩论上想办法胜过韩非。

    记得动画里卫庄拿过韩非留给自己的便条“五蠹”,然后乖乖去读这篇文章。读的时候眉毛就没舒展开来过,看得一旁的紫女都非常好奇。

    卫庄读完文章后接过紫女递给他的酒樽,眉头终于舒展开一点儿,一边慢悠悠喝着酒一边慢条斯理的说着韩国朝政形势,言语间带着漫不经心的味道,说出来的话却是十足十的等着看处于危险境地的韩非怎么破局。简单说,就是坐在一旁等着看韩非的笑话。

    他对其中关于纵横家的言论一定非常不满,但也一定震惊于韩非的才。

    虽然战国时代非常混乱,但文化领域却空前繁荣。有些羡慕那个时代,作者没有禁区和不可触及的领域,个人可以按照个人的意愿选择了不同的理想、主张和人生道路,各以自己的理想方式去生活。

    不像现代,大家所追求的高度趋同,不同的便受到歧视、漫骂、诋毁和贬低。有人因为这些周围无处不在的压力年纪轻轻便被压得喘不过气,甚至选择轻生,而活着的也可以说无时无刻不在体味这些无形的东西,即使自身看透看明,也无法拒绝最亲近之人的不理解,时不时被这些所困扰。

    扯远了,再说回《五蠹》。先秦诸子散文,从《论语》那种语录体开始,发展到韩非这块儿,已经发展成非常成熟的议论文了。

    《五蠹》就是一篇论证严密、层层递进的论说文,是先秦诸子散文发展到最成熟的文章。论说最为严密、成熟。

    先从上古时代的有巢氏、燧人氏称王天下的原因开始,简要说明中古禹成王以及后来的夏商的建立,前后相比、层层递进,引出他的观点:圣人不期修古,不法常可,论世之事,因为之备。

    统治者不期望照搬古法,不死守陈规旧俗,而是要根据当前社会的实际情况,制定相应的政治措施。

    韩非认为,要用古代贤王的政治手段治理当下的人民,就像守株待兔一样,不知变通。(守株待兔这个成语就是韩非发明的,他还发明了其他很多带有寓言性质的成语和普通成语)一味追求统治者的仁明不可取,先秦诸子学说中像是儒家、墨家都是要求统治者以“仁”治天下,认为只要施行仁政,天下便会归顺。

    这过于理想。

    这是《五蠹》的第一层论点。

    在阐述完“论世之事,因为之备”后,韩非紧接着开始讲民众多少与财务厚寡的关系。古时人少,自然物质丰厚,所以大家不用争。而现在人多,物产少,所以大家互相争抢。

    在说完普通人民的争斗后,韩非往上,开始说古代贤王生活的贫乏和如今县令生活的富足做对比,提出“是以人之于让也,轻辞古之天子,难去今之县令者,薄厚之实异也”。

    古代禅让天子之位,是因为君王要不辞辛劳的为天下人谋福祉,自己的生活却并没有多好。现在一个小小的县令出门就可以做轿子,所以大家都争着当县令,更别说天子了。

    原因即在其间实际利益的大小很不一样。所以圣人要衡量财物多少、权势大小的实况制定政策。

    中古时代君王行仁义,然后得服天下。但如今,君王行仁义反被其他国家灭亡,进一步论证他的观点:仁义用于古不用于今也,世异则事异。仁义可以用于古代但不适合用于今天,世道不同了,事物改变了,处世行事的方式方法也要相应变化。

    然后进一步论证:上古竞于道德,中世逐于智谋,当今争于气力。

    上古时候人们在道德上竞争高下,中古时候人们在智谋上角逐优劣,当今社会人们在力量上较量输赢。

    世异则事异,事异则备变。

    古今社会风俗状况不同,政治措施也不一样。如果想再用宽大和缓的政策去治理剧变时代的民众,就好比没有缰绳和鞭子却要去驾驭烈马一样,就会产生不明智的祸害。

    实行仁政并不能让天下不乱,人民总是屈服于权势而不是仁义。

    现在的学者们要求君主施行仁义就可以统治天下,要君主像古代圣人和孔子一样,要天下民众都像孔子门徒那般,这是不可能的。

    孩子不学好,无论父母、师长、乡邻怎样劝慰都不管用,但一看到官吏依法搜捕坏人他就害怕了,开始改掉恶习。

    人们总是受到慈爱就娇纵,见到威势就屈服。明君总要严峻立法并严格用刑,施行奖赏最好是丰厚而且总能兑现,使人们有所贪图。进行刑罚最好严厉而且肯定,使人们有所畏惧。

    从上面的拙劣总结中大家都看出韩非行文特点了:细密遒劲,峭拔犀利,如露锋字,有一种激切凌厉之气。

    严刻寡恩、敢于直言,以冷峻严酷的目光去剖析现实,大胆暴露各种人物的思想行为。毫不掩饰,摘抉隐奥,无所顾忌。

    在阐述完上述观点后,就是此文的重点和中心,五蠹。韩非一针见血的指出这五种人(儒家、纵横家、游侠、患御者(逃兵)、不法商工之民)是怎么危害和威胁王朝统治的。必须驱除五蠹之民,否则国家将会衰弱甚至灭亡。

    他的文论证严密,无论是内在逻辑关系,还是外在的结构形式,都严谨周密,具有令人折服的力量和气势。

    韩非经常是从一点而起,先列举事实,提供从古到今的充分论据,从中引出论点。一个论点刚说完,立刻转入下一层分析,环环紧扣、层层归纳,直至最终。

    层层递进、侃侃而谈、洋洋洒洒,再加之韩非的文风犀利峭刻、尖锐锋利,一股凌厉之气扑面而来。他从现实出发,观点实在,符合历史的真实情况。一句句切中要害,鞭辟入理,读完之后如攀登完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,后劲十足。

    难怪当年嬴政看完《五蠹》,发出“若能和这人见上一面,死也不足惜呀。”

    嬴政作为千古一帝,首次完成中国大一统的人物,他是一位执政能力超强的君主,一个非常强势的人。韩非的理论非常适合他的需要,适合那个剧烈变革的战乱年代。嬴政正好需要韩非这套理论来建立高度集权的中央政治结构。

    但是太极端,太专制,太粗暴。

    韩非的理论观点,快准狠,在那个社会剧烈变革的时代,想要迅速的强大、统一,短时间内很有用,见效很快。但是,太极端、太专制、太粗暴。在那个时代能够短时间见效,但要想国家长治久安,单单采用韩非的这套理论只能造成暴政。

    而后世所推崇的儒家以“仁”治天下又太过理想,个人认为,儒家和韩非秉持的法家中和一下再好不过,两者互相辅助,不能更好。后世就是这样做的,以法治国的同时,大力建设精神文明、政治文明。

    (以上内容转自知乎大佬)

    对于韩非推崇的君权至上,嬴泽也是有不同的想法。

    韩非说起来虽然推崇君权至上,强调君主要把权力牢牢掌握在手中,但骨子里还是藐视君主的,可谓相当的高傲。

    《说难》篇中有一段话翻译过来是这样的:君主就像龙,他脖子下面有一块逆鳞,如果碰到就要吃人。不碰他的逆鳞,你就能骑在他的身上驾驭他,用自己的智慧,学说去征服那些统治者,驾驭他们。

    《天行九歌》里李斯曾说,“师兄之才十倍于我”。

    不过这里的“才”,嬴泽只觉得指的是才华,而不是才能。

    韩非出身贵重,可以轻松博览群书,拜师也轻轻松松,取得成就称得上勤奋的天才,“子”之称当之无愧。

    李斯出身低下,却能够爬到秦朝丞相的位置上,才华智谋可能不如韩非,但论处理政务的能力绝对不比韩非差,更强一些也不奇怪。

    历史上韩非没当多久官,《天行九歌》中也只是司寇一职,尽管涉及少量其他方面的政务,比如赈灾,但韩国才多大地?

    别说统一天下的秦国了,没统一的秦国也比韩国大了几倍,众所周知治理一个县和治理一个郡的执行方式必然是有差别的,更别说幅员更加辽阔的国家了。

    不过论格局,李斯着实要差韩非一筹,李斯考虑事情的角度往往只从自身考虑,却心胸格局着实没有韩非大。

    但这也不能全怪在李斯头上,李斯根本无法选择,谁叫他出生寒门,不顾着自己,不钻营怎么能改变命运?

    出身对于眼界的影响是非常大的,能够当诸侯公子,谁愿意当一个普通老百姓啊。

    在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地方,贵族的起点就是普通百姓一辈子够不着的终点,甚至起点的门槛都摸不到。

    又或者,这种阶级性,自诞生之日起,便从未消亡过。

    总而言之,两人各有千秋,非要比个高下的话……说不清,“一时瑜亮”或许是这两个人的真实写照,但是谁是瑜?谁是亮?

    但要说这俩人嬴泽更喜欢谁……还得是李斯!因为李斯懂现实,他被现实过,不像韩非。

    当然,嬴政仿佛与韩非有这着说不清的孽缘一般,即便有着他这十来年的教导,但是对于韩非,嬴政就跟他对于某条美人鱼一般,完全没有抵抗能力。

    在看完五蠹之后,嬴政就差嚷着要去齐国小圣贤庄跟韩非彻夜长谈了,还和嬴泽说什么,秦国有嬴泽在,不会出什么事情,他出去浪一圈也没什么。

    说实话,当时听到嬴政说这话的时候,嬴泽的心情是无比复杂的。

    笑死!他三岁习武,四岁学文,七岁入伍,十三岁被迫学贯百家,十五岁独自领兵,二十岁开始著书,任职学宫,操劳至今二十余年,当了二十多年的牛马!

    他都还没出门浪过!

    嬴政那臭小子!还想让他看家,自己出去浪?想屁吃!

    所以在嬴政提出想要去小圣贤庄见见韩非的时候,嬴泽时隔多年再次与他进行了一番亲切友好的交流。

    然后,大侄子守家,要什么人,他去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大司命,黑白少司命。

    怎么感觉你怨气这么重呢?

    “第二,我邀请荀子来学宫任职,为表诚意,当然得亲自来路上迎接一下啊。”嬴泽摇摇头,不想那糟心的大侄子了。

    “诚意?”大司命。

    “迎接?”黑白少司命。

    这东西和你有半毛钱关系吗?这就是个借口吧?

    “……”嬴泽心里有点虚,他这么光伟正的理由,难不成还站不住脚了?

    “咳咳,第三,家里最近的氛围越来越诡异了,而且我那一堆书都写的差不多了,出来躲躲,透透气……”

    说着,嬴泽再次翻身,把脸埋了进去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大司命,黑白少司命。

    这才是真正的原因吧!

    只不过,想虽然这么想,她们也不觉得嬴泽这么躲一下有什么问题,实在是嬴泽这几年那操劳程度,她们看着都心疼。

    虽说一件一件的看起来嬴泽也没做多少,但是,积少成多,嬴泽的工作量是一个他自己都看不懂的程度了!

    他都不知道他怎么就有了这么多需要做的事情了。

    首先是公输家与墨家那边有机关术的进程,关于开垦荒地,起重机,以及机关术制式化使用,还有一些新玩意儿的实验,比如玻璃,瓷器,这一堆东西都是嬴泽提出设想,然后让公输家和墨家去做,当然公输家着重军事,墨家注重民用,但这一堆东西都属于机密,嬴泽一直都是亲自盯着的。

    然后是水稻培育,这东西就只能嬴泽亲自来了,粮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,绝对不能出问题。

    然后是学宫,以及诸子百家的邀请,说服,作为秦国现在最有文化的一个人,这东西还是只能由嬴泽来做,别人,声望不够,这些诸子百家的学者都不搭理的。

    还有著书,字典的改编,伤寒杂病论的编撰,兵书……他一有时间就得抱着毛笔抄书。

    毫不夸张的说,嬴泽这几年的工作量以及操劳程度,比上辈子高三过得还痛苦!

    又因为他是个大宗师,几天几夜不睡觉完全没影响。

    该死!他这几年把自己压榨的太狠了!

    “我要在韩国玩几个月,谁来也别想让我回去!”

    本来还想着操劳十几年的军务可以休息一下,结果为了给自己著书,修名……也幸亏他有大宗师的修为,不然怕是早就猝死了!

    然后现在咸阳还有一大堆人眼巴巴的等着他出书,还有一堆学宫的事情,还有边防军制改编,收税……

    他现在真的快要哭了!什么鬼啊?!他就是不想过这种生活才拒绝当秦王的,可现在秦王他是没当了,嬴政也在慢慢接收政务,可是,他自己搞的这一大堆东西,归他一个人管!

    有病啊!

    嬴泽前段时间才突然发现,他大抵是病了!居然给自己找这么多事情,不行!太累了!

    李斯!韩非!张良!萧何!还有躲在农家的韩信!

    秦国需要你们!

    人民需要你们!

    时代在召唤!

    (本章完)

    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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