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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段九用双手替灵儿擦拭了脸上两行泪痕，挤出了一道难看的笑容。

    灵儿一下子便噗呲的笑了，道：“哥哥，你笑的好难看啊！灵儿才是那等小气的人，灵儿不怪哥哥。就像，就像灵儿也不怪……娘亲一样。”

    说着说着，灵儿的情绪又回到了忧伤。这一刻，她突然想起了她娘亲的模样，想起了两年前她娘亲为她哭了三天三夜的日子。

    娘亲，她一定是最伤痛的人。虽然她没能保住灵儿，可灵儿，从来没有明白，娘亲你也是无能为力。

    要怪的话，就怪灵儿自己，生来就是一个给娘亲带来祸患的阴灵体。

    “灵儿，你想起你的娘亲了？你想起两岁以前的事情了，对吗？”段九看出了灵儿的心思。

    灵儿点了点头，看起来并不开心，她说道：“嗯，就在刚才那一刻，灵儿突然想念娘亲了。明明过去了好多年了，灵儿已经没有想她好久了，可是，灵儿还是没能忘记她。”

    “两岁以前的事？灵儿，那个时候的事情，你还记得一清二楚吗？”天女曦惊讶道。

    一般人，能记事也应当是四五岁以后，两岁之前的事情，怎么可能有记忆？那个时候，还懵懵懂懂，什么都不知道，压根不会去记忆。先前，灵儿说起她在白夜楼的事情时，一经一过，细枝末节皆仿佛发生在昨天一般，说的有条不紊。她便觉得奇怪，只当是灵儿在说自己五岁时的记忆。

    如今观来，事实并非如此。那就是灵儿经历的一切，一字不差。

    灵儿回答道：“嗯，灵儿有过目不忘的能力。”

    “啊？……”天女曦又是惊讶。

    灵儿平常的解释道：“虽然灵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一个能力，但是灵儿真的能清楚得回忆起从出生到现在的经历一切。灵儿刚开始和小曦姐姐一样觉得不可思议，可是，现在灵儿已经习惯了，灵儿生来便与众不同……”

    灵儿说出这最后一句话时，她并不是心怀骄傲和自豪的，而是饱含她这个年龄不该有的苦涩和无可奈何。

    如果可以选，灵儿想做个平常人。

    天女曦叹了口气，她开始明白了，坐在这夜间吹晚风的三个人，都是生来与众不同的人，正因为这个，她们才会有这般多舛坎坷的命运。

    灵儿，能过目不忘，感同身受，却也便注定了她这一生的痛苦，同样难以舍去。

    段九，能冷静沉稳，足智多谋，却也便注定了他这一生的决定，往往身不由己。

    天女曦，能一舞倾城，俘获男心，却也便注定了她这一生的感情，只可随势而流。

    讽刺，真是讽刺，造化弄人啊。

    天女曦摸了摸灵儿的头，望着天上的明月，道：“灵儿，你有恨过你娘亲吗？”

    灵儿摇了摇头，又突的点了点头，道：“有，但是灵儿现在已经不恨了。小曦姐姐，你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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