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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队列里的喝骂声瞬间密集如雨点：

    “你！抱孩子呢还是端枪？棍尾顶在肩窝！顶实了！”

    “你！棍子平端！指着前面！不是戳地！”

    “你！身子太歪！腰挺直！脚站稳！重心下沉！”

    “张石头！手臂别跟螃蟹爪子似的张那么开！贴紧身体！对！就这样！保持住！”

    训练的时间比站队列更难熬。

    长时间保持一个紧绷的姿势端着木棍，端到臂骨发酸，颈骨僵直。

    然后是一遍遍地听口令变换动作：

    “端枪！”

    “放！”（木棍拄地休息）

    “端枪！”

    “刺杀！刺！”（用力把棍子向前戳出）

    “收！”

    “端枪！”

    从中午到半夜，几千根木棍在号令下齐刷刷地抬起、刺出、放下。

    刺出时带起的短暂呼啸，竟然也凝聚出一股微弱但足以让老张头骨头发寒的气势！

    狗蛋学得最快，姿势最标准。

    婆娘动作笨拙，但极其认真。

    老张头虽然觉得这棍子翻不了地，也护不住苞谷，但本能告诉他，这是在学一种保命的本事，就像种地得先磨好锄头。

    他咬咬牙关，强迫自己僵硬的老骨头跟上节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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